思維方式
筆記君說:
隨著人工智能技術的快速發展,許多專(zhuan) 業(ye) 和職業(ye) ,可能麵臨(lin) 著被AI代替的風險。不少知識工作者產(chan) 生了一些困惑和焦慮。
實際上,在很多專(zhuan) 業(ye) 領域,還離不開人類的技能、智慧和創新,湧現出了很多不被AI所代替的專(zhuan) 業(ye) 高手。
我們(men) 如何才能像他們(men) 一樣不被AI取代?如何像AI一樣迭代自己?
今天這篇文章,我們(men) 就來聊聊學習(xi) 力與(yu) AI。
一、不被時代追殺,
唯一的核心競爭力是學習力
1.學習的本質:把經驗轉化為知識,用知識解決問題
田俊國:AI來勢洶洶,大有重新改變一切行業(ye) 的趨勢。
在一次沙龍上,大家都在討論一個(ge) 話題:如何運用AI讓我們(men) 的工作更方便?甚至有人提出:AI來了,作為(wei) 自然人,我還需要學習(xi) 嗎?
在那次沙龍上,我突然提出了一個(ge) 反問:我們(men) 更需要思考的是,你如何能像AI一樣迭代自己?
我們(men) 其實根本沒有教會(hui) 我們(men) 自己迭代,我們(men) 依靠AI在迭代。我們(men) 訓練AI,其實是反的,你真正需要訓練的是你自己的潛意識,你的潛意識就是你隨身攜帶的AI。
如果你不能讓你的潛意識像AI一樣工作,你跟自己內(nei) 在的龐大的智囊無法合作的話,你訓練外部的AI,其實也是句騙人的話。
反而,在AI時代,對自然人學習(xi) 能力的挑戰,對知識管理,和知識提煉加工能力的挑戰,是越來越大,而不是越來越小了。
我們(men) 咋一想起,很多事都能讓AI來做,而我們(men) 忽略的一個(ge) 現實是:我們(men) 身上一直都帶著AI。
以我來說,如果讓我講課拿著稿子念,我可能會(hui) 崩潰。因為(wei) 我不習(xi) 慣用稿子,我可以用一個(ge) 即時貼講一天的課,我隻需要把提綱一寫(xie) ,我就交給自己的“AI”了。
我上課最喜歡學生向我提問和點評作業(ye) ,喜歡“你說我點評”和“你問我答”的方式。
因為(wei) 在這個(ge) 當下,我自動把我當成個(ge) “AI”,分成了前台和後台,前台是你能看見的我,後台是內(nei) 在的我。你問的任何問題,我都會(hui) 轉而問他(後台的我、內(nei) 在的我),他告訴我一個(ge) 答案,我因此而受啟發。
而關(guan) 於(yu) “自然人如何像AI一樣迭代自己”的思考,其實源於(yu) 2020年我開展的一波關(guan) 於(yu) 深度學習(xi) 的主題閱讀。那一批書(shu) 中有很多微積分的內(nei) 容,很難看懂。
但我們(men) 把這批書(shu) 全都讀完的時候,我驚呆了。因為(wei) 我是計算機專(zhuan) 業(ye) ,其實知道最早的AI就是憑著大樣本量,大數據庫,拚命地算,看起來很智能,其實很笨。
但我看了深度學習(xi) 理論以後,才發現這一代的AI完全不一樣了,它的卷積積分和深度學習(xi) 理論太厲害了。
受其啟發,我就想如何借助AI的學習(xi) 方式,來反哺自然人的學習(xi) 。在做完這波閱讀之後,我推出了一個(ge) “學習(xi) 力躍遷的訓練營”,其文字稿最後也就演變成了這本書(shu) 。
這個(ge) 訓練營的目的或者根本上想解決(jue) 的問題,就是自然人如何像AI一樣迭代自己,這對於(yu) 每個(ge) 人來講,都很現實的問題。
所謂“知識工作者”,是能把經驗變成知識,再運用知識解決(jue) 問題,二者缺其一,都不能稱為(wei) 知識工作者。
但是,這兩(liang) 點恰恰是AI最厲害的地方。現在路上跑的每輛智能駕駛汽車,都在積累數據,積累經驗,再把經驗迭代成算法,算法再指導所有的智能車。自然人也要像智能汽車,我們(men) 才能在這個(ge) 時代生存。
以前的時代,你用存量的知識都能混一輩子。今天你必須有足夠強的學習(xi) 力,才能生活下去。在過去,會(hui) 開車可能就是一輩子的鐵飯碗,現在換5次職業(ye) 也未必能熬得到退休,可能突然有一天,你的職業(ye) 就被別人替代了。
“蘿卜快跑”剛火起來那陣,我正好到武漢出差,坐了一輛滴滴快車,師傅跟我說:現在感覺到被時代追殺。
這位師傅原來是一個(ge) IT企業(ye) 的中層,企業(ye) 因為(wei) 經營不善,自己主動辭職,但半年時間都沒事幹(沒找到工作),然後自己弄個(ge) 車跑滴滴,跑了沒多久,發現蘿卜快跑出來了,所以,我們(men) (自然人)在被時代追殺。
其實,不被時代追殺唯一的核心競爭(zheng) 力是學習(xi) 力。學習(xi) 力的核心,是把經驗轉化成知識,用知識解決(jue) 問題。
當然,這個(ge) 過程中,又會(hui) 有新的領域不斷湧現出來,這些領域誰都沒幹過(如知識主播),大家都在探索,這個(ge) 時候比的就是學習(xi) 力。
我在為(wei) 一個(ge) 學生的書(shu) 作序時寫(xie) 道:好奇心、探索精神和學習(xi) 力,可以碾壓一切經驗。因為(wei) 經驗在這個(ge) 時代不值一提,所有的經驗都比不上你的探索精神,你的學習(xi) 力。
2.從實際問題著手思考,是最好的學習方式
田俊國:當你在某段時間內(nei) 思考一個(ge) 問題時,這個(ge) 問題便成了主題閱讀的主題。圍繞此問題去買(mai) 書(shu) ,買(mai) 一堆書(shu) ,然後帶著問題去學習(xi) 、思考。
我之所以對學習(xi) 力感興(xing) 趣,是因為(wei) 我一直從(cong) 事教學工作,教學與(yu) 學習(xi) 是相互關(guan) 聯的,所謂“不知學,何以教”。
一開始我覺得認知心理學很重要,因為(wei) 它是關(guan) 乎一個(ge) 人接收信息、加工信息的學問,但這還不夠。
我就在想,人工智能學習(xi) 力那麽(me) 強,它是怎麽(me) 學習(xi) 的呢?我圍繞這個(ge) 問題進行了主題閱讀。那時候ChatGPT在國內(nei) 還未出現,我隻是對一些很前沿的理論保持關(guan) 注,比如庫茲(zi) 維爾這些前沿人物的理論。
當我看到他們(men) 寫(xie) 的內(nei) 容時,我意識到從(cong) 20世紀90年代到現在的30年裏,人類對自身大腦的研究達到了一個(ge) 很高的高度。
因為(wei) 我們(men) 借助科學手段,比如通過戴一個(ge) 頭盔,就能把此時此刻的腦活動看得一清二楚。
這些最前沿的腦科學並沒用於(yu) 自然人的學習(xi) ,自然人的學習(xi) 還停留在六七十年代那個(ge) 水平。而現在整個(ge) 學術界,或者整個(ge) 產(chan) 業(ye) 界,都是把腦科學的學習(xi) 成果,用於(yu) 研究人工智能了。
但我們(men) 的教育依然是很落後的,因為(wei) 我在教育賽道,自然而然就能想到如何把人類的腦科學的研究成果,用於(yu) 幫助自然人學習(xi) 。
我寫(xie) 的很多書(shu) ,都是從(cong) 一個(ge) 問題開始引發,然後通過一波主題閱讀,把它架構為(wei) 我的輸入,有了很多輸入之後,就可以輸出我的一個(ge) 知識體(ti) 係,以此來招生。
然後回答學生問題,點評作用,在內(nei) 容豐(feng) 富,迭代幾輪之後,覺得可以出書(shu) 之後,就出書(shu) 了。
從(cong) 疫情到現在,不到5年時間出了9本書(shu) 。如果我是一個(ge) 封閉大腦,通過看書(shu) 寫(xie) 出來的書(shu) ,你也不會(hui) 看,恰恰是我把課堂當成一個(ge) 練功的場景,和大家充分交流,形成了很多新鮮素材,才能如此高產(chan) 。
二、知識管理與AI的關係
1.AI是大腦最好的外掛
吳慶海:我的第一份工作是在聯想,恰逢麥肯錫給聯想做谘詢,我有幸被篩選到項目組,所負責的一套流程,就是知識管理流程。
當時我對於(yu) 知識管理並沒有特別直觀的認識,但觀察麥肯錫顧問的工作方式給了我極大的啟發。我舉(ju) 兩(liang) 個(ge) 方麵來說明。
首先,我發現麥肯錫的顧問普遍很年輕,然而他們(men) 卻能在大型場合中,麵對具有豐(feng) 富經驗的管理高層侃侃而談,並且能讓這些管理者點頭稱是。
因為(wei) 麥肯錫從(cong) 20世紀70年代起就開始積累其內(nei) 部的知識庫,即便是工作才三五年的顧問,也能在管理層麵前匯報工作、呈現方案,並非是獨自作戰,其背後有著全球幾萬(wan) 專(zhuan) 業(ye) 人員的知識儲(chu) 備作為(wei) 支撐。
由此我想到,一個(ge) 人若要實現快速成長,其背後也需要有一個(ge) 類似外掛大腦的存在。而且這個(ge) 外掛大腦不一定完全依靠其自身,實際上這和如今我們(men) 借助人工智能、知識庫加上大模型的方式是極為(wei) 相似的。
隨著項目不斷深入,我們(men) 遇到了越來越多棘手的問題,這些難題在標準的知識庫中都無法找到答案。
這時候,我發現麥肯錫有第二個(ge) 有力的解決(jue) 辦法。他們(men) 邀請我到北京的嘉裏總部中心,在那裏開會(hui) 幫我連線了一位在英國的專(zhuan) 家。通過與(yu) 專(zhuan) 家進行互動交流的方式,來協助我解決(jue) 這些困難的問題。
正是因為(wei) 在參與(yu) 項目過程中有了這樣有意思的經曆,所以後來我便走上了相關(guan) 的道路。
當然,在這個(ge) 過程中,知識管理是幫助企業(ye) 如何去係統地沉澱、提煉知識,最終加以應用的,它屬於(yu) 一個(ge) 跨學科的領域。
每個(ge) 人在學習(xi) 過程中,必然會(hui) 涉及知識的獲取與(yu) 吸收,然後將其內(nei) 化為(wei) 自身的知識網絡等,最終能夠依據實際問題產(chan) 出結果,以此解決(jue) 難題,我們(men) 也一直在對這個(ge) 過程展開研究。
後來我們(men) 發現,若想更高效地完成知識的生命周期管理,就需要對每個(ge) 個(ge) 體(ti) 的知識進行係統性梳理,從(cong) 而由個(ge) 體(ti) 知識形成組織知識。
在這個(ge) 過程當中,我們(men) 遇到了諸多問題與(yu) 挑戰,比如:怎樣能讓大家更便捷地檢索到知識?如何依據大家的工作場景,主動為(wei) 其推送合適的知識?
20多年前,相關(guan) 需求還比較樸素。但隨著需求不斷深入,大家就在想,檢索或者搜索,能不能更智能一些,推薦能不能更智能一些,於(yu) 是我們(men) 便朝著相應方向展開研究。
到了近幾年,大模型橫空出世。在諸多重要的應用場景中,它恰好可作為(wei) 一個(ge) 很棒的外掛工具,能更好地支持我們(men) 更智能地檢索知識、回答知識相關(guan) 問題以及進行知識的推薦。
這與(yu) 我們(men) 當初夢寐以求的境界不謀而合,所以知識管理和AI自然而然地融合到了一起。
雖然這些工具和技術能給予我們(men) 強大的輔助,但我們(men) 不能完全依賴它們(men) 。我們(men) 自己若是坐在那兒(er) 不謀求自身發展,那肯定是不行的。
2.“ABC”知識觀模型
吳慶海:後來我提出了一個(ge) 名為(wei) “ABC”的知識觀。
“A”指的是AI,即“AI oriented”,也就是麵向人工智能的知識管理;
“B”指的是“Business”,因為(wei) 我們(men) 在企業(ye) 裏服務的主要核心是業(ye) 務,所以麵向業(ye) 務這一點絕對不能被忽視,它是我們(men) 的源頭所在;
“C”指的是“Collective-wisdom”,意為(wei) 集體(ti) 智慧,這一點是回歸到人的本體(ti) 。
以“A、B、C”作為(wei) 三層結構,我將其稱作“一體(ti) 兩(liang) 翼”。具體(ti) 來說,把“B”放在三角形的中間位置,“A”放在左邊,“C”放在右邊,這樣正好形成“A、B、C”的布局。
其中,“A”更偏向於(yu) 技術方麵,“C”則偏向於(yu) 人(people),如此一來,“technology”(技術)、“process”(業(ye) 務)以及“people”(人的集體(ti) 智慧)就與(yu) 西方管理中的流程、技術和人相吻合了,所以我覺得這個(ge) 三角形架構很美妙。
3.知識管理兩件事:外掛與內化
田俊國:歸根結底,知識管理主要涉及兩(liang) 件事,一是外掛,二是內(nei) 化。
所謂外掛,就是借助當下的AI工具,像大模型等,它們(men) 可視為(wei) 全人類的知識庫。不過,外掛這種公共資源大家都能使用,這時候就看誰的應用水平更高了。
而能否精準地提出問題是衡量應用水平的關(guan) 鍵,並且能否提出精準問題,不僅(jin) 取決(jue) 於(yu) 對工具的運用,也與(yu) 自身的知識積累程度相關(guan) 。
業(ye) 務可以理解為(wei) 知識管理的應用場景,它屬於(yu) 外掛部分之外的另一個(ge) 要素。還有人的整個(ge) 內(nei) 在的集體(ti) 潛意識部分也很重要。
我們(men) 一方麵要善於(yu) 將一些核心技能真正內(nei) 化為(wei) 自身的能力,另一方麵也要善於(yu) 運用好外掛工具,而我們(men) 在這其中充當的是一個(ge) 調和者的角色。
即便AI再厲害,若我們(men) 自身不具備與(yu) 之互動的能力,那也是無濟於(yu) 事的,隻能是臨(lin) 淵羨魚。
反過來講,與(yu) AI互動的能力,本質上對自身的學習(xi) 力、模型提煉能力以及知識積累等諸多方麵都極具挑戰性。
所以這兩(liang) 者本質上是相輔相成的關(guan) 係,並非此消彼長,不能因為(wei) 有了AI就覺得其他方麵不需要了。
隨著AI不斷迭代,我們(men) 自身也得跟著迭代,組織同樣需要跟著迭代。
早在20世紀70年代,麥肯錫基本上就已經實現了讓每一個(ge) 小顧問的背後都仿佛有一個(ge) AI作為(wei) 支撐。
隻不過那時的“AI”不像我們(men) 如今使用的這般便捷罷了,但相關(guan) 理念在那時就已經落地實施了。
4.組織進化,需要通用大模型、行業知識庫和個人知識庫結合
吳慶海:結合目前的發展態勢來看,在企業(ye) 中,AI最核心的部分在於(yu) 自然語言處理。它通過對文本進行加工、挖掘以及組合生成等操作,以語言的形式將結果表達出來,從(cong) 而能很好地輔助我們(men) 。
然而,在通用大模型落地應用時,也出現了不少問題,比如會(hui) 產(chan) 生知識幻覺。當我們(men) 需要非常精準、權威的知識時,若大模型未學習(xi) 到相關(guan) 內(nei) 容,就會(hui) 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。
目前在企業(ye) 裏,針對這一情況已有解決(jue) 方案。由於(yu) 通用大模型已學習(xi) 了人類通用的知識,可作為(wei) 外掛大腦。
但對於(yu) 企業(ye) 內(nei) 部本行業(ye) 、本專(zhuan) 業(ye) 領域的知識,外部互聯網是無法提供給大模型的,所以需要在企業(ye) 內(nei) 部再建立一個(ge) 知識庫。
如此一來,通用大模型與(yu) 內(nei) 部知識庫相結合,便形成了現在所謂的RAG(檢索增強的生成)模式。
進一步將此邏輯延伸到個(ge) 體(ti) 層麵,個(ge) 體(ti) 所擁有的know-how,即其最本質、最獨特的東(dong) 西,並非通用大模型以及企業(ye) 垂直領域知識庫所能替代的。
因此,我認為(wei) 隻有將通用大模型、企業(ye) 自身獨特領域及行業(ye) 的知識庫,再與(yu) 個(ge) 體(ti) 自身內(nei) 化為(wei) 一個(ge) 非常獨特的知識庫相結合,才是一種較為(wei) 完美的結合方式。
5.再強大的外掛工具,都無法替代自身的學習
田俊國:本質上,我們(men) 需要了解AI工作的機理,並且要把自己的潛意識當作類似AI的存在,這樣才能如同與(yu) 潛意識配合一般去更好地調用AI。
我認為(wei) 存在這樣一種層級結構:意識、潛意識、AI以及人類集體(ti) 潛意識。
若要練習(xi) 與(yu) AI協同工作,首先就得練習(xi) 與(yu) 自己的潛意識協作。這個(ge) 邏輯看似自洽,但關(guan) 鍵在於(yu) 要去實踐、去練習(xi) 。而在這當中,我發現最為(wei) 重要的一點是要信任自己的潛意識。
然而很多人並不信任潛意識,比如有些人做演講時要準備詳盡的逐字稿,全程都依靠意識在工作。
而我認為(wei) ,比如在與(yu) 人交談時,可以先明確自己要說幾點,拋出第一點之後,就可以讓潛意識來主導後續內(nei) 容。
那些靈感、直覺的背後,也都是潛意識在起作用。不要以為(wei) 隻有意識具備建模能力,潛意識同樣擁有。就像俗話說的“熟讀唐詩三百首,不會(hui) 讀詩也會(hui) 吟”,潛意識看久了、經曆多了,也能理解並發揮作用。
吳慶海:這讓我特別有共鳴。古人講“內(nei) 聖外王”,意思是要將內(nei) 在和外在打通。
如今的AI等數據工具,大多都屬於(yu) 外在的東(dong) 西,而若要把內(nei) 在也打通,就涉及潛意識或者集體(ti) 潛意識了。
佛家講八識,前麵的六識,是眼、耳、鼻、舌、身,再加上第六識意識,第七識和第八識就類似於(yu) 潛意識或集體(ti) 潛意識。
三、人類學習力的奧秘
1.個體學習力
① 大腦的5大網絡
田俊國:大腦的構造極為(wei) 複雜,大腦有前額葉、頂葉、枕葉等等,我們(men) 要把這些器官以一種更易理解的方式呈現出來,將其感知成人的某種狀態。
我在模型中將其抽象為(wei) 5個(ge) 方麵:感知網絡、聯想網絡、決(jue) 策網絡、反應網絡和學習(xi) 網絡。
感知網絡與(yu) 眼、耳、鼻、舌、身等相關(guan) 聯,它們(men) 相當於(yu) 我們(men) 感知世界的傳(chuan) 感器,這些傳(chuan) 感器又可以分為(wei) 意識層麵和潛意識層麵。
也就是說,你能意識到的那部分信號是比較明顯的,但有時候你也會(hui) 在潛意識層麵去處理信息。
信息流和能量流也屬於(yu) 感知的範疇:信息流,是通過語言來表達的內(nei) 容;能量流則是通過肢體(ti) 語言、語音語調等方式來表達的內(nei) 容。
人與(yu) 人之間的區別就在於(yu) 感知方麵,感知本身就像是一個(ge) 過濾器。我所注意到的,你未必會(hui) 注意到,因為(wei) 每個(ge) 人都會(hui) 依據自己的專(zhuan) 業(ye) 背景,自動對信號進行過濾。
比如在一個(ge) 房間裏,一位建築學家進來,馬上會(hui) 關(guan) 注建築結構,而其它人不一定會(hui) 去看這些。這就是不同人的感知網絡存在差異的體(ti) 現。
聯想方麵也是如此。當信息進入大腦後,它能激活大腦神經元回路中的某些信息,這就是每個(ge) 人不同的聯想,而且每個(ge) 人的聯想情況都是不一樣的。
比如有人問陝西的省會(hui) 在哪?你會(hui) 不假思索地說“西安”。如果我接著問,我的問題有哪些線索讓你想到“西安”?相信每個(ge) 人都不一樣。
有的人可能想到涼皮、肉夾饃,有的人想的是大雁塔、十三朝,還有的人會(hui) 想到兵馬俑。
當聯想網絡和感知網絡相結合後,才進入到決(jue) 策。同樣的刺激,有人會(hui) 悲觀,有人會(hui) 樂(le) 觀,為(wei) 什麽(me) ?因為(wei) 聯想網絡不一樣,決(jue) 策算法也不一樣,決(jue) 策完之後就會(hui) 有反應。
所以,大腦就是這麽(me) 一個(ge) 由感知、聯想、決(jue) 策、反應組成的循環網絡。當然,也有可能從(cong) 感知直接到反應,那已經形成直覺習(xi) 慣,也有可能感知沒有聯想和決(jue) 策直接反應。
總之,大腦會(hui) 有多種反應方式,但都離不開這四大網絡。
感知網絡、聯想網絡、決(jue) 策網絡、反應網絡屬於(yu) 工作係統,而還有更為(wei) 高深的層麵。
比如原始人打獵時,獵物跑了,他在樹根底下思考:要是在某個(ge) 地方安排一個(ge) 人堵著獵物,獵物可能就跑不了,但要是獵物把堵著的人撞傷(shang) 了怎麽(me) 辦?最後想到挖個(ge) 陷阱。
這個(ge) 思考過程就是學習(xi) 網絡所做的事情,即對這四大網絡之間的配合、協作關(guan) 係以及它們(men) 各自的反應能力進行不斷地複盤,然後實現提升,也就是進行學習(xi) 並升級算法。
於(yu) 是,我在這四個(ge) 網絡之上,架構了一個(ge) 學習(xi) 網絡。通過這樣的方式,我將複雜的大腦架構成了五大網絡,其中四大網絡作為(wei) 工作係統,而另外一個(ge) 學習(xi) 網絡則不斷迭代。
之所以要設置一個(ge) 學習(xi) 網絡,這涉及到教育學中的元認知能力,我把它抽象出來。當把複雜的大腦抽象成這五大網絡的時候,學習(xi) 力模型也就自然而然地呈現出來了。
② ACCP模型
ACCP模型恰好與(yu) 大腦的四大網絡相對應。
“A”代表“Absorb”,意為(wei) 吸收,它對應的是感知網絡的活動,也就是進行知識的吸收。
“C”有兩(liang) 個(ge) :第一個(ge) “C”(construct),是指建構主義(yi) 的“建構”,它對應的是聯想網絡,強調在學習(xi) 過程中通過聯想來建構知識體(ti) 係.
第二個(ge) “C”(correct)是指決(jue) 策網絡,意味著在決(jue) 策時要有自己創造性的發揮,要能做出恰當的判斷和抉擇。
“P”則代表“perform”(反應),涉及到對知識的實際運用和做出相應反應。
我認為(wei) 學習(xi) 的重點在於(yu) 聯想網絡和決(jue) 策網絡,也就是兩(liang) 個(ge) “C”。
衡量是否真正掌握知識有兩(liang) 個(ge) 標誌:一是形成個(ge) 人版本的理解,二是能夠進行個(ge) 性化的應用。
即便把《道德經》背得滾瓜爛熟,也不一定真懂,必須要把它轉化成自己個(ge) 人版本的理解,用自己的話闡述它在講什麽(me) ,並且在遇到實際場景時能夠靈活變通地加以應用。
現實場景和書(shu) 本上講的往往不一樣,沒有哪一種知識能夠不做任何改變就直接解決(jue) 現實問題。
所有的現實問題,都得做適應性的改造和創造性地發揮,然後通過反應網絡,會(hui) 得到獨一份的經驗。再通過個(ge) 人的加工,把經驗轉化為(wei) 個(ge) 人版本的知識。
個(ge) 人所形成的個(ge) 人版本的知識相互交換後,就會(hui) 匯聚成為(wei) 集體(ti) 智慧。集體(ti) 智慧與(yu) 個(ge) 體(ti) 智慧就是通過這樣不斷的交換而得以發展。
實際上,教學就是集體(ti) 智慧在個(ge) 體(ti) 之間進行傳(chuan) 播的過程。
為(wei) 什麽(me) 要在個(ge) 體(ti) 間傳(chuan) 播呢?原因在於(yu) 所有的經驗都無法直接從(cong) 個(ge) 體(ti) 間進行複製,必須要將經驗轉化為(wei) 結構化的知識,這樣才能夠在個(ge) 體(ti) 間實現複製。
教學本質上是一種結構化知識的傳(chuan) 播。然而,即便學習(xi) 了結構化的知識,如果不能將其轉換成自己的語言,也就是沒有真正理解,沒有真正領悟。
若不能依據自身所處的場景進行適應性改造並靈活發揮,實現個(ge) 性化的應用以解決(jue) 問題,那就說明知識還沒有學透。而當通過知識解決(jue) 了問題後,又會(hui) 形成新的經驗。
由此可見,在學習(xi) 的過程必然是按照這樣的流程進行:
第一,將公共知識建構成個(ge) 人版本的知識,即實現知識的建構化;
第二,運用所建構的知識去解決(jue) 問題,此過程就是將知識經驗化;
第三,經驗化之後再將其轉化為(wei) 知識,然後再次知識化後的知識又能夠變成公共知識得以傳(chuan) 播,如此便形成了一個(ge) 完整的循環閉環。
這種循環能力是未來個(ge) 體(ti) 必備的一種能力。如果你自身具備了這種能力,既能學會(hui) 指導自己的潛意識工作的能力,又能學會(hui) 指導AI工作的能力。這其實是AI時代的一個(ge) 元能力。
2.知識的本質含義
① 知識不僅是內容,更是一個過程
吳慶海:我從(cong) 事與(yu) 知識相關(guan) 的研究已經有20多年了,在這個(ge) 過程中,我對於(yu) “知識”這個(ge) 詞的理解也在不斷地迭代更新。
從(cong) 名詞的角度看,大家通常會(hui) 認為(wei) 一本書(shu) 、一個(ge) 文檔或者一篇內(nei) 容,結合五大網絡相關(guan) 理論,我們(men) 發現知識更像是一種過程。
② “知”為客觀,“識”為主觀
田俊國:知識存在多種說法,有一種說法是:知識的關(guan) 鍵在於(yu) “識”,“識”是個(ge) 人對信息的理解。
以往我們(men) 普遍認為(wei) 知識是客觀的,但其實不對,知識必定是主觀的,因為(wei) 不同的人會(hui) 有不同的理解,也就是說“知”可以是客觀的,但“識”一定是主觀的。
那麽(me) ,知識能不能算客觀?當大部分人都認同的一種主觀認知,就可以勉強稱作客觀,也就是外界大部分人達成共識的主觀認知可相對視為(wei) 客觀。
而一個(ge) 人對於(yu) 知識本身的理解和定義(yi) ,會(hui) 決(jue) 定其在知識管理或者教學當中所采用的套路、打法以及具體(ti) 方法。
真正的專(zhuan) 家都有一個(ge) 特點,特別擅長追問第一性原理。他們(men) 總是在默默深入地思考工作相關(guan) 的問題,他們(men) 看待事物永遠比普通人更加深刻、更加透徹。
3.AI,顛覆和重構教育體係
吳慶海:我想從(cong) 兩(liang) 個(ge) 方麵來談。一方麵,知識有一種定義(yi) 是“有效行動的能力”,這和現在所說的反應網絡(基於(yu) 問題作出反應)從(cong) 應用角度來看是有一定道理的。
另一方麵,我們(men) 來看看ChatGPT,它對之前的教育體(ti) 係來說是一種重構。
以前我們(men) 的教育體(ti) 係是:每個(ge) 人從(cong) 出生開始,曆經小學到大學,要花費很多年去學習(xi) 知識,而且是非常體(ti) 係化地進行知識灌輸,至於(yu) 這些知識在大腦裏形成什麽(me) 樣的結構,我們(men) 並不清楚。
但是ChatGPT就不一樣了,它並不遵循標準的知識體(ti) 係。隻要你基於(yu) 某個(ge) 問題提問,它就會(hui) 給你一個(ge) 答案。
這種對知識的顛覆和重構,會(hui) 對我們(men) 傳(chuan) 統的教育或知識體(ti) 係模式產(chan) 生重大的反向衝(chong) 擊。
田俊國:現代教育其實是一種進化與(yu) 退化並存的方式。為(wei) 什麽(me) 這麽(me) 說?進化和退化是相互關(guan) 聯的,有進化就必然會(hui) 有退化。
在教育過程中,我們(men) 往往想要強化一種固定的反應模式,然而這樣做的同時,就把其他的可能性全部扼殺掉了。
所以,進化和退化是同時存在的。我們(men) 在成長的過程中,實際上是一邊在進化,一邊也在退化。不要以為(wei) 成長就完全是進化。
老子說“物壯則老,是謂不道,不道早已”,意思是事物發展到強盛之後就會(hui) 走向衰老,很快就會(hui) 消亡。
其實人的成長和成熟,有時候意味著思維的固化,一旦這種固化形成,人適應社會(hui) 變化、適應外部環境的彈性就沒有了。
學習(xi) 實際上是一把雙刃劍,它既有積極的一麵,也有消極的一麵,這一點我們(men) 必須要理解。
就像我們(men) 現在討論的ChatGPT,它有一個(ge) 優(you) 點,就是能夠最大限度地克服學習(xi) 過程中讓人形成固化反應模式的弊端,因為(wei) 它自身是在不斷地迭代更新。
人也需要不斷地迭代更新自己。有句話說得好,如果你不覺得年初的自己像個(ge) 傻瓜,那就說明你的進步太慢了。
4.組織學習力的SECI模型
吳慶海:能夠說出來、表達出來的知識,隻是我們(men) 對知識客觀表達的一種方式。通常來講,能夠用字符串、聲音、圖像等方式表達出來的知識,就是一種顯性知識。
SECI模型由日本著名學者野中鬱次郎提出,他被譽為(wei) 知識創造之父。他認為(wei) 知識創新的本質,是始於(yu) 個(ge) 體(ti) 與(yu) 個(ge) 體(ti) 之間隱性知識的共享與(yu) 交換,這就是“socialization”的含義(yi) 。
在SECI模型中,第一象限就是“S”(Socialization),是隱性知識社會(hui) 化、社交化的層麵。就如同我們(men) 今天在交流過程中,其實是在調動我們(men) 的潛意識,把隱性知識激發出來。
所以,現在不可能有人獨自閉關(guan) 修煉幾十年成為(wei) 高人,因為(wei) 知識強調的是多個(ge) 人之間相互的激蕩和碰撞,隻有這樣才能產(chan) 生真知以及更新的東(dong) 西。
第二象限,“E”,即“exteriorization”(外顯化)。把我們(men) 隱性的東(dong) 西表達出來,而外顯化的過程,是衡量一個(ge) 人能不能把知識講得透徹、寫(xie) 得好、說得明白的真正關(guan) 鍵所在。
在這個(ge) 過程中,我們(men) 經常會(hui) 通過複盤、知識萃取等方式把隱性知識提煉出來,這既考驗我們(men) 個(ge) 體(ti) 知識素養(yang) 的高低,也是考驗組織能否把這些隱性知識提煉出來的水平。
當然,一旦形成了文檔、書(shu) 籍等,那就已經完成了顯性化。
第三象限,“C”,即“combination”(組合化),我們(men) 大部分知識庫、信息係統的建立,主要都是在這個(ge) 象限上下功夫。
第四象限,“I”,叫做“internalization”(內(nei) 化的過程),也就是要將知識內(nei) 化成自身的能力。
我們(men) 常常會(hui) 有這樣的疑問,為(wei) 什麽(me) 學習(xi) 了那麽(me) 多知識、讀了那麽(me) 多書(shu) ,卻還是過不好這一生呢?這就要看內(nei) 化有沒有做好。
一千個(ge) 人腦子裏會(hui) 有一千個(ge) 哈姆雷特,一千個(ge) 人腦子裏會(hui) 有一千個(ge) 林黛玉,因為(wei) 每個(ge) 人大腦結構的五個(ge) 網絡存在差異,即便接觸了大量外在顯性化的信息或知識,但每個(ge) 人大腦的結構完全不一樣。
當一個(ge) 人在知識的快速迭代過程中,速度和力度都能達到一定水平,就能夠慢慢從(cong) 泯然眾(zhong) 人中脫穎而出,成為(wei) 高手、專(zhuan) 家、牛人。
這就是我所理解的SECI模型,從(cong) 組織高度去看時,與(yu) 知識管理模型之間產(chan) 生的一些共鳴之處。
四、學習力躍升,像AI一樣迭代
1.AI學習力的核心:算法、算力、數據
田俊國:人工智能如今厲害之處主要體(ti) 現在三條。
其一,它永不知疲倦,能夠24小時不間斷工作,無需吃飯也不用發薪。原因在於(yu) 它在知識轉化方麵表現出色,能將“C”(顯性知識)高效地轉化為(wei) “I”(內(nei) 化知識),工作的同時就在學習(xi) ,學習(xi) 能力很強。
其二,它在“S”(社會(hui) 化、共享隱性知識)方麵也極為(wei) 厲害,一個(ge) 終端積累的經驗能在其他所有終端馬上實現共享。而在人類社會(hui) 中,人與(yu) 人之間經驗共享存在很大門檻,包括語言等因素的限製。
其三,人工智能在這些人類學習(xi) 的環節上能夠進行諸多簡化。基本上所有終端的數據都會(hui) 積累到後端數據庫,經驗積累也是如此,並且它能帶著算法開展工作,實現從(cong) “C”到“I”的無縫對接。
然而,自然人通常是工作與(yu) 學習(xi) 分開進行的,會(hui) 覺得工作隻是應付任務,不像人工智能那樣工作即學習(xi) 。這就凸顯出碳基生命(人類)與(yu) 矽基生命(人工智能)在這方麵的差距。
人工智能最重要的要素無非是算法、算力和數據。
對於(yu) 自然人的學習(xi) 力而言,算法可以理解為(wei) 做事情的各種方法論、套路,比如PDCA等,這些都可視為(wei) 個(ge) 人的算法。
但很多時候我們(men) 解決(jue) 問題依靠的是經驗,當遇到突如其來的問題時,可能不會(hui) 快速提取出一個(ge) 既定算法,但往往會(hui) 冒出靈感。
所謂靈感,其實就是潛意識的建模,就如同“熟讀唐詩三百首,不會(hui) 讀詩也會(hui) 吟”的道理。因為(wei) 潛意識已經把詩句模型化了,隻是沒有將其提煉成諸如平平仄仄這樣作詩的具體(ti) 套路。
當閱讀積累到一定程度,即便沒有明確的作詩算法,也能依靠感覺對字詞進行調整。這說明當一個(ge) 人有豐(feng) 富經驗時,在沒有現成算法的情況下,數據本身就能堆積出一個(ge) 算法。
這也反映出如今學習(xi) 存在的一個(ge) 麻煩之處,在課堂裏老師教授的多是算法,但老師幾十年的經驗卻無法一一傳(chuan) 授給學生。
而且,算法看似有套路可循,但老專(zhuan) 家解決(jue) 新問題時,依靠的往往是自身的數據(經驗)。一旦用經驗解決(jue) 了具體(ti) 問題,經驗就可以轉化為(wei) 知識。
2.多對話,提升潛意識的原動力
田俊國:維果茨基說:所有的學習(xi) 都是兩(liang) 次登場的,一次是個(ge) 體(ti) 間的交流過程,一次是個(ge) 體(ti) 內(nei) 的交流過程,而對於(yu) 個(ge) 體(ti) 來講,個(ge) 體(ti) 內(nei) 的交流過程才是學習(xi) 發生的最後一步。
不管別人說多少、怎麽(me) 說,最終是否采信在於(yu) 自己,隻有自己采信並內(nei) 化成自己的理解,那才是真正的學習(xi) 發生。就像傑根的那句名言:“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沒有意義(yi) ,除非你認為(wei) 它有意義(yi) 。”
也就是說,我們(men) 自己才是學習(xi) 成果的最終裁判。
哪怕把老師講的內(nei) 容背得滾瓜爛熟,如果沒有內(nei) 在的個(ge) 體(ti) 內(nei) 對話,那也隻是機械的反應,個(ge) 體(ti) 內(nei) 對話才是學習(xi) 真正發生的“最後100米”。
所有的個(ge) 體(ti) 間對話往往又是由個(ge) 體(ti) 內(nei) 對話引發的,比如我要和別人講事情,先要在潛意識裏打個(ge) 腹稿。
要學會(hui) 運用潛意識開展工作,是存在一些有效秘訣的。
比如備課這件事,幾個(ge) 月前就可以給潛意識下一個(ge) “錨”,明確設定要解決(jue) 某個(ge) 特定問題。
當這個(ge) “錨”下好之後,潛意識便會(hui) 持續不斷地進行醞釀。經過較長一段時間,可能突然在某一天就會(hui) 迎來頓悟時刻,問題的解決(jue) 思路一下子就清晰了。
3.構建場域,激發學習力
我現在特別強調“場域”的情況,就像我們(men) 現在聊天這樣,一開始可能以信息流為(wei) 主,大家比較拘謹,等慢慢放開了,想聊什麽(me) 就聊什麽(me) ,這就達到了一種比較暢快的狀態,可稱之為(wei) “場域”。
而場域是有其特定定義(yi) 的,人其實存在兩(liang) 個(ge) 最基本的狀態:一種是“我”的狀態,就是還比較關(guan) 注自我;另一種是聊著聊著把“我”忘了,隻剩下“我們(men) ”的狀態。
在集體(ti) 決(jue) 策或者集體(ti) 學習(xi) 的場域中,對最終學習(xi) 成果的質量影響非常大,因為(wei) 它既會(hui) 影響每個(ge) 人的心情,也會(hui) 影響每個(ge) 人的能量狀態。
影響決(jue) 策質量的因素,往往並非僅(jin) 僅(jin) 取決(jue) 於(yu) 信息量是否足夠。我個(ge) 人認為(wei) ,至少有兩(liang) 個(ge) 因素是對半分的重要程度,那就是人的能量狀態以及信息量。
當人們(men) 處於(yu) 低能量狀態時,會(hui) 激活戰鬥逃跑模式,也就是會(hui) 激發“小我”,每個(ge) 人都在盤算自己的小算盤,隻為(wei) 自己的安全感考慮。
在這種情況下討論問題,很難做出對集體(ti) 更好的決(jue) 策。大家都會(hui) 借著事情本身,把自己隱藏層裏的利益和訴求隱藏起來,說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,如此做出的決(jue) 策往往就會(hui) 偏離正確方向。
相反,當大家處於(yu) 高能量狀態時,就會(hui) 想著怎樣能讓組織變得更好。不過這裏存在一個(ge) 風險,就像《烏(wu) 合之眾(zhong) 》所說的,當群體(ti) 處於(yu) 高能量狀態,一人帶起節奏時,群體(ti) 越大越容易出現問題。
大家可能都在跟著考慮同一件事,而這時候智商可能會(hui) 變得很低。比如大家一呼百應,就變成了烏(wu) 合之眾(zhong) ,所有人的智商瞬間變為(wei) 零。
所以企業(ye) 家在經營組織的時候,一定要把信息充分和能量狀態這兩(liang) 個(ge) 因素結合起來。有時候能量太高會(hui) 變成亢奮狀態,一呼百應,容易出現問題;而有時候信息不充分也不行,也會(hui) 影響決(jue) 策質量。
這兩(liang) 個(ge) 場景需要經常交替出現,有時需要大家狀態高一些,但狀態高的時候智商又容易喪(sang) 失,有時又需要信息充分。
對於(yu) 來說,在決(jue) 策的那一刹那,也要問問自己當下的狀態是高還是低,因為(wei) 狀態太高容易亢奮而出昏招,狀態太低也不行,所以影響決(jue) 策的主要就是這兩(liang) 個(ge) 維度。